【凤都衍生】五卷书（09）
第一卷，无意外不成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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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这天由禹司凤领路将阿乐带到沙漠中的绿洲考场。
考场在沙漠之中非常突兀，不仅是绿洲，而是在一片金色的沙砾中拔地而起直径五公里的热带雨林，林木都是南美的风格，高大茁壮，宽叶密密麻麻遮天蔽日，采光并不好。不过雨林中也有光线极佳的河流地段，河流无始无终，不知从哪出现也不知从哪结束。
阿乐的想法确实是通过考核进入别动队，接近地狼获取更多情报，所以他对林中的打卡点并不感兴趣。
考官在雨林的最中心。阿乐闭上眼睛从四周的声音判断活动物体的方向——东边！然而当他跑过去时，只看到一只明显不应该生活在亚马逊雨林中的帝企鹅，裹着密密排布没有缝隙的羽毛摇摇摆摆在雨林中漫步，看到玩家也只是伸长脖子对着天空发出奇怪的叫声再慢慢转变方向，继续拖着短短的黑乎乎的尾巴昂首挺胸前行。
阿乐重新闭上眼睛，接下来是西南方向——这回是袋鼠，甩着强健硕大的尾巴蹦蹦跳跳，看到玩家自然也是不怕的，扯下挂在树枝上的蟒蛇脑袋淡定啃上几口，嘴巴的咀嚼幅度相当大，竟有些挑衅的味道。那条被咬的蟒蛇身体震荡几下又长出新的脑袋，吐出蛇信嗞嗞不停。
阿乐再次寻找活动的物体，一路上见到各种不合常理但对玩家完全没有攻击性的动物。等他接近中心，终于看到了一个穿着飞行员皮夹克的背影。
阿乐放慢脚步，既然是考核武力值的考官，对方有随时出手的权利，必须小心谨慎。突然，阿乐身后出现另一道黑影，尖利的手指直接从身后穿过阿乐的左腹。受到偷袭时阿乐出于本能躲避，若是过去他能躲掉，只是现在对身体的控制力不足，左腹边缘还是被击穿。
攻击他的是一只怪物，手指尖锐如同钢制，手臂和上身也有不少坚硬的倒刺，几乎不能近身。怪物不进行攻击时就纹丝不动，如同周围的树木一般，即便偷袭也故意保留着偷袭的姿态没有调整。
阿乐趁机以启动器召出绝命的短棍，击打怪物手臂挣脱而出。左腹虽被击穿却没有半滴血，雨林中的风吹开被刺破的衣服边缘，能看到隐隐的蓝色和红色。
怪物凸出的双眼盯着阿乐，往前小跑两步，之后迅速后退一步，微微低头又抬头又摇头，终于再次攻击。阿乐小跑几步跳上周围的树干，从天而降以短棍攻击怪物的头部，怪物头部在被击中的瞬间凹陷下去，似乎是内部撑起头皮的骨骼被击成碎片，短棍也在此刻断裂成两截并开始倒计时。接下来是破军的战斧，阿乐安稳落地后即刻回身以战斧砍断怪物膝盖，令怪物彻底失去行动力。最后退出手枪弹匣，取出禹司凤给他的蓝色的子弹，只要将子弹压入怪物心脏就结束了。
不过那个考官在哪？这场战斗考官一定在看。
阿乐靠近怪物后突然停住了手——方才电光石火间只顾着杀死对方，没注意到怪物肮脏不堪包裹着着泥土和青苔的腰部嵌着一副已经碎裂一半带着倒计时的护目镜，很像很像，很像很像离开聚居地时送给小六子那副。
禹司凤在考场外从上午十点一直等到下午两点，考试时间是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后如果考生不出来就需要他入内带路。禹司凤多等了一个小时，十五点立刻入内。等他找到时已经又过了一个小时——阿乐面前是双腿尽失的怪物。怪物的恢复力是玩家的20倍，小六子那双腿大约需要16小时恢复，对于怪物来说不过48分钟。
“怪物！”禹司凤来的时候怪物距离上次断腿已经过了45分钟，当然他并不知晓，马上取出手枪解开保险。
“别开枪。”阿乐摊开手掌，手掌中躺着一枚蓝色的子弹，说明他随时可以解决面前的怪物。
“为什么不动手？”
“我……不是很确定。再等一下。”阿乐的目光又回到怪物身上，想在他身上看到更多的信息。
禹司凤也看到了怪物身边早就落在地上的护目镜，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阿乐的护目镜就是那个，后来再没见他戴过。后来，似乎在小六子那里。
几分钟后，怪物的腿重新长好。司凤已然猜到一些，拿出小六子送给他的那本“秘籍”，撕下内部书页一页一页抛上天空，书页升到最高点后如落叶般洋洋洒洒分散在空中。怪物起身后下意识抓住飘落的书页，左、右、上、下、左、上、右、下……书页都被他如钢的手指划破。
“褚玲珑。”阿乐慢慢说出这个名字，怪物听到后双手挥舞的更加用力，书页碎得也更加彻底。在书页全部落地后，怪物只能抓起地上的书页意图再次拼合。
“他是……他真的是……”禹司凤不禁感到难过，眼中又有了悲悯。前几天刚见过面的人居然成了这样。司凤再次解开保险，一步步逼近怪物——既然是小六子，这枪就不该是阿乐开。
怪物确实有曾经为人时的习性，却没有心。
怪物陡然攻击靠近他的司凤，只是在他还没击中时，陈乐握着子弹的手已经在司凤瞄准前穿过他的胸膛。
“确定了。”陈乐沉着脸将地上新生的23枚蓝色子弹收入小袋中。标签上先是写了个“钟”，然后被划掉，换成“小六子”。
“钟大哥怎么在这里，他怎会，怎会变成这样……”司凤明白阿乐回答不了这两个问题，只是自言自语。
“考官是谁？”阿乐收起小袋后问道。
禹司凤摇头，他并不知道，但他知道哪里有线索：“我走以后，你们的聚居地由若玉负责，或许他知道钟大哥是什么时候出的事。”
接下来两辆摩托一前一后飞驰至司凤原来在的营地。
考核的结果早已不重要，铺在地面的书页也无人查看内容，在另外一个没有人注意到的某个角落，在帝企鹅摇摇晃晃漫步的某个角落，短拙又漆黑的尾巴无意间拨开层层叠叠的阔叶，露出被掩埋其下的那份永远不会交到褚玲珑手中的简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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